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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好像也沒那麽難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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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瞥向離他們最近的幾塊毛料,確實如他所說並不好,上面什麽都沒有,也就意味著這裏面全是白花花的石頭,倒是一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塊能出綠,不過她卻看不上眼,想到這,眼眸一轉,饒有興趣的對他道:“那你說,前面正蹲在那兒看的人,他手中的毛料怎麽樣?”

傅恒之這回連賞都沒賞那塊毛料一眼,看到人兒這帶點兒調侃的模樣,淡棕色的眸子深了深,低低道:“還好。”

顧子安咂摸著他的話,還好?

唔,這評價標準倒是比前面的高了,也就是說,他覺得這塊會出綠,但品質一般?

這話若是放在別人那兒興許不準,但放在她這兒倒是和她想的一樣,心下驚訝,他不是說自己不懂麽,怎麽還連著兩次猜對,難道是瞎蒙的,這運氣也太好了吧,他以後要是不打算當軍人了,倒是可以轉行賭石了。

她哪裏知道傅恒之壓根就沒看那些毛料,也許對別人來說,她的一顰一蹙,一舉一動,每一個細微的表情,每一句看似淡然的話語,都與平常一樣沒有什麽不同,但在傅恒之那兒卻悉數放大了無數倍,哪裏還需要看那些東西,她不在意的語氣,略帶調侃微蹙的眉頭,早已一絲不落的盡收入某人眼底。

顧子安將手從毛料上放下,雖然她看不中這些毛料,但並不代表她會放過這上面的天地靈氣,少歸少,卻聊勝於無,既然被看見了,這麽好的機會又怎麽會白白錯過了?

傅恒之見她或勾唇,或微微一笑,或揚眉,似乎除了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對店裏有些不滿外,後面的心情卻是一直很好,尤其,當她將手放在毛料上面時,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,精致的臉龐會在那一秒間輕微舒展,眼眸微瞇,似乎……唔,很舒服?

等再一次看見她露出那種細微的表情時,他眼神一動,下意識的將大手放了上去,粗糙的質感從下面傳來,硬邦邦的沒有一點兒舒服的感覺,他不滿的看著手下的毛料,不明白她怎麽會喜歡這些硬邦邦冰冷冷的東西,連跟他在一起時都沒見到人兒露出過這種表情。

不對,唯一一次是在他送玉壺的時候,想著,目光上移本是想看一眼玉壺,結果,卻率先落在了人兒瘦弱的肩膀,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薄唇牽起一抹弧度,他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,白皙的頸項落入眸中,銀色的項鏈若隱若現,連同精致的鎖骨一起隱入下方,淡棕色的眸子忽然深了深。

突然柔軟的觸感從手背輕輕滑過,傅恒之一頓,倏地低下頭來,入眼的是顧子安剛剛收回去的手,舒服的感覺從觸碰的地方絲絲竄入,他眨了眨眼,再看向手下硬邦邦的大石頭,好像……也沒那麽粗糙難看了……

顧子安沒想到會碰到別人,微微楞了楞,這才發現傅恒之居然也將手放在上面了,無語地瞅了他一眼,只當是他跟著無聊,倒也沒多想。

然而接下來,顧子安就發現不對勁了,她手放在毛料上面是為了吸收天地靈氣,而靈氣竄入體內的那一瞬間,她都會下意識的瞇起眼來,雖只是那麽短短一秒鐘,但當她下意識的收回手時,每每都會不小心碰到傅恒之放在上面的手。

明明,她剛才瞇起眼來時,並沒有看到他將手放在上面啊?

顧子安狐疑的看了傅恒之一眼,深藏的眸子直直的與她對視,沒有一點兒不妥之處。

“怎麽了?”傅恒之面無表情,冷峻的面容與平時別無二致,出口的聲音裏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疑惑。

“沒事。”顧子安搖了搖頭,收回目光,沒有看見深藏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。

她眼神微閃,將目光投向最後一塊出綠的毛料,正打算走過去,腳步忽然一轉,朝著旁邊一塊普通的毛料走了過去,唇角輕勾,若無其事的將手放了上去,沒辦法,誰讓每次天地靈氣竄入體內的時候,在那一刻,她的警覺性都會瞬間下降不少。

不知道為何,她總覺得有些奇怪。

手放上去的那一刻,顧子安與前幾次一樣,微微瞇了瞇眼,臉上的神情在一瞬間有了極其細微的變化,眼角餘光卻不動聲色的放在了身側。

果然,在她瞇上眼的一瞬間,傅恒之眉鋒一動,骨節分明的大手以極快的速度放了下去,與白皙的小手只隔了一條縫的距離,若不細看,還以為兩只手原本就是緊挨在一起的,她只要輕輕一動,就一定能碰到。

感覺到自己手背上投來的目光,她嘴角一抽,滿頭黑線,她說她怎麽次次都能碰到他,前兩次沒註意到也就罷了,後幾次明明註意了,怎麽還能碰到?

得!搞了半天,一個是無意識的,一個是有蓄謀的,她能不碰到才怪!她倒是沒想到他會……呃……這麽幼稚?

她別有深意的瞥了眼放在自己旁邊的手,這回倒是沒直接將手拿起來,而是慢慢從旁邊平移出來,眼角餘光卻是不曾移開分毫。

白皙的手一動,某人的眸光也跟著一動,一瞬不瞬的看著人兒的手,然而柔軟的感覺沒有等來,卻眼睜睜地看著那手從旁邊拿來,沒有碰到一丁點兒。

傅恒之呆楞的看著毛料上方空蕩蕩的位置,好看的眉頭緊擰在一起,眉宇中滿是不解,仿佛不明白自己明明算的好好的,怎麽會一點兒都沒碰到?

顧子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,趁著某人還在呆滯中,直接走向了最後一塊毛料,這一次,為了以防萬一,在吸收了天地靈氣後,她並沒有下意識的直接將手拿來,而是先垂眸看了眼毛料上方,不出所料的,剛剛還呆楞的人,這會兒倒是回過神了,大手放的穩穩當當。

她也不著急將手拿開,擡眸,好整以暇的睨向目光還放在自己手上的男人,淡淡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,“好玩?”

傅恒之一怔,猛然擡頭對上了一雙戲謔的眼眸,藏在碎發後的耳尖陡然爆紅,大手下意識的飛速收了回來,冷峻的臉上有一絲僵硬,不自然的別過頭去。

顧子安滿意了,慢悠悠的將手收了回去,拍了拍手,腳步剛一邁開,身後卻傳來低低的聲音。

“喜歡。”

是喜歡這樣玩,還是喜歡這種感覺?

回頭,對上的是一雙深藏的淡棕色眸子,裏面閃爍著別樣的光芒,一瞬不瞬靜靜地註視著自己,她能看見自己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那雙眸中,專註而唯一,仿佛,讓人有種你就是他的全世界的錯覺,帶著毫不遮掩的暖意。

答案不言而喻。

顧子安眼神一凝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發現,自從上次之後,她好像能越來越多的感受到他的情緒,似乎……好像……也還不算太壞?

想著,她淺笑而立,“過來幫忙搬東西。”

一家店,顧子安勉強只看中了一塊毛料,大小倒比一個籃球大一點,她示意傅恒之將毛料放在臺子上,轉而問向老板,“麻煩看一下,這一塊毛料要多少錢?”

老板從兩人進來後目光就沒移開過,尤其兩人剛剛挑選毛料的時候,人家都是蹲在那兒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放大鏡,每一塊毛料都在那兒認認真真的看,而這兩人完全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邊,根本就不在意,這一看就是和他店裏以前的那些人一樣,圖個新鮮罷了。

“等著啊,我幫你們稱稱看”老板笑瞇瞇的隨意往稱上一放,不多不少正好有五公斤重,當下伸出五根手指。

顧子安挑了挑眉,“五千?”倒是比漢寧市的貴一些,不過想想這是在上宣市,倒也是正常。

老板一聽這話,當下就唬了臉,搖了搖頭,“小丫頭五千哪能買的到,這裏面可都是翡翠,隨便一副鐲子都要上萬塊了,至少得五萬,我這還算你們便宜的了!”

顧子安一聽,正打算拿錢的手一頓,這裏面確實是一對鐲子都要上萬塊,但那是在她提前知道賭中的情況下,不然就等於花了五萬買了一塊石頭,這明顯就是老板在坑不懂行的新人,就算是毛料,尤其大小也不算大,哪有賣這麽貴的,她雖然有錢,卻不代表願意當冤大頭。

她這邊想著,還沒說話,那邊已經有人先行遞過來了一張卡,低沈悅耳的聲音從身側響起,“刷卡麽?”

老板連連點頭,笑呵呵的正準備接過卡,一只白皙的手先他一步覆在了上面,直接把男人的手給按了下去。

傅恒之一震,定定地看著手背上方的手,柔軟的觸感再次從上方傳入,輕輕的、暖暖的,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手背直接竄入心臟,絲絲縷縷,緊緊纏繞,好不容易下去的熱度,再次誠實的爬上耳尖,薄唇微微上翹。

顧子安卻沒註意到他,對著老板慢悠悠的道:“五萬?”

“對!五萬!小姑娘你剛剛可看見我稱了啊,一共五公斤,一公斤一萬,一分不多一分不少。”老板生怕她不信,還特意解釋了一遍,說的一板一眼,有條有序,眼睛一直盯著被一同按下去的那張卡,活像看見一條大魚似的。

顧子安輕笑了笑,剛想將手拿上來,傅恒之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,想都沒想大手一動,直接反握了上來,她一楞,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,骨節分明的大手牢牢的包裹著,不留一絲縫隙,臉色一黑,她算是發現了,不光如此,自從上一次之後,這人一逮到機會就黏了上來,自覺地簡直不能再自覺了!

她不知道的是,傅恒之每次只是跟著感覺走,一開始是發現自己喜歡和她待在一起,然後只要沒事的時候,便都會主動過來找她,她來上宣市上學,他便把工作調到這兒來,他從第一天就說過,離得近方便。

不,應該說只要你問,他總是會明明白白,絲毫都不遮掩的將所有的一切展現在你面前,真誠的讓人無法生氣,就如同剛才,你說好玩,他卻清楚的告訴你——喜歡。

因為喜歡,所以才做,他甚至都沒察覺到有任何不妥。

而自從上一次之後,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,如販了毒癮的人一般,戀上了那種從心底溢出的飽脹感,輕輕的、癢癢的,一直盤旋在心頭不舍得離去,於是下意識的就想去觸碰身邊的人兒,每一次觸碰,那種感覺又從心間溢出,然後怎麽都覺得不夠,一次又一次,貪念著一種名為顧子安的毒。

她抽了一下,沒有抽出,瞪了他一眼,她瞪他,傅恒之就一動不動的註視著她,然後低下頭去,看了眼大掌包裹的小手,他抿了抿唇,戀戀不舍地默默將手松開,冷峻的臉上還有著明顯的不情願,兩條英挺的眉頭都快糾結在一起了。

顧子安這才將目光轉向了老板,瞇了瞇眼,淡淡的道:“一公斤一萬塊?據我所知,一般毛料的市場價,稍微大一點兒的都是一公斤九百塊,小一點兒的一公斤三百塊。”

老板每隨她多說一句,臉色就僵硬一分,硬著頭皮道:“小姑娘這話可不對,誰說沒有一公斤一萬的?一公斤幾萬、幾十萬、幾百萬的都有,要是都按九百塊一公斤來算的話,哪兒來的天價翡翠原石?”

顧子安笑了笑,又慢悠悠的道:“一公斤一萬甚至更高的的也不是沒有,不過,那是開出了窗口,增大了出綠幾率,又或許是幾百公斤的毛料全賭,幾百人上千人掙搶一塊,倒是我這塊毛料一共才五公斤,不僅是全賭性,又只有我一人,不知道老板你是從哪兒進的貨,價格竟然能開到一公斤一萬塊的價?”

老板頭上冷汗直冒,他哪裏想到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,居然對這些還有不少了解,眼角餘光看見不少人望了過來,心裏苦笑,就怕這小姑娘會把事情鬧大,到時候,他這後面的生意可就沒法做了。

雖然,他們這種店對熟人和對陌生人一向是分兩個價,但這都是私下裏的,而且他剛剛確實是存著多坑一筆的心態,早知道她知道這些,他就不坑他們了!

老板訕訕的笑笑,打著哈哈,壓低聲音道:“呵呵,哎呀!要不是小姑娘提醒,我這都忘了,忘了,這話年紀大了記性有些不好了,昨天又看了這檔子的節目,剛剛下意識的就報了上面的價,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哈。”

顧子安但笑不語,也不說話,就這麽看著老板,明擺著不相信他的話。

老板見她不松口,又怕她把事情鬧大,咬了咬牙,一狠心道:“不然這樣,小姑娘你在這些小一點兒的毛料中,再挑選一塊兒,就當是我送你了,你看怎樣,我們做這個生意也不容易啊,一天也就這麽一點人……”

顧子安看著老板在那兒打苦情戲,她本也沒打算找什麽麻煩,不過他這樣一說,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件事,話語一轉,別有深意的忽然道:“不如這樣,老板把你們家的好料拿出來讓我看看如何?”

老板一楞,反應過來她說的話,一下子看顧子安的眼神不一樣了,這小姑娘何止是了解一些這麽簡單?!甚至連這種圈內人士才知道的事兒都知道!

一般像他們這種店,當老板自己經營了多年,多少都有一些辨別毛料的手段,一般遇到自己覺得品相好,極有可能出綠的,便不會真正的放在外面按公斤來賣,而是收藏在後面,或者有膽量的自己就解出來了,或者是等那些交情深厚的珠寶商家過來,才會將這些壓箱底的毛料拿出來。

而一般不熟的人,是根本不可能有這機會看到的,這種毛料要是放在外面賣的話,不僅達不到他們想要的價錢,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!

老板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少女好一會兒,這才發現,這少女與他以前店裏那些被富二代帶來的不一樣,她身上有種淡然從容的氣質,這是他在同年紀的孩子身上是從未見到過的,倒是在那些老總身上見到過,卻又和她有些不同。

他試探的道:“小姑娘可知道,那些毛料價錢可不是按外面那樣算了?”

顧子安微微一笑,點了點頭,“若是我有看中的,價錢方面好商量。”言外之意,這些她都知道,只要她能看的中,錢不是問題。

老板看了她一眼,又看了眼自始至終目光都沒移開過少女的男人,一咬牙,“好!既然小姑娘也是個懂行的,那我今兒也不藏著捏著了,你要是想看,兩位還請隨我到後面來。”

若不是剛才他坑了這小姑娘,就算她後來也會說這話,他卻是肯定不會賣的,他收藏的那些毛料可都是他比較看中的,要知道,賣給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,和賣給一個珠寶行的老總,單單是這人情方面就缺了一大塊,更別說其他的了。

“多謝。”顧子安自然也是明白這些道理的。

兩人隨著老板去了後院,傅恒之乖乖的跟在後面,對所謂的毛料一點兒都不感興趣,視線一直放在人兒身上。

“就是這兒了”老板打開一間專門用來堆放毛料的屋子,指著裏面的五塊大型毛料,“這幾塊都是我這幾年留下來的,後來就一直擺在這兒,你先看看有沒有看中的。”以前也不是沒有珠寶商家過來看過,但是這幾塊毛料比較大,要價自然就比較高,價錢談不攏,便一直擱置在這兒了。

顧子安點了點頭,擡眼一看,五塊毛料清晰的展現在她眼前,大小雖不如她在緬甸公盤上標中的兩塊,但也不差了。

目光一點點掃了過去,一塊靠皮綠、一塊白花花的石頭、一塊有著綠色的光暈,以光暈的深淺來看,應該是塊冰種翡翠,占了整塊毛料的一半,一塊黃色的光暈,應該是糯米種的,一塊——

目光猛地頓住!

紅色的、綠色的、紫色的、黃色的,四色光暈全都漂浮在同一塊毛料上,四種不同的顏色一一羅列在眼眸中,交相輝映,強烈的色彩撞擊沒有一點兒違和感,緊緊地抓住人的眼球,單單是這樣看著,她便不自覺的喜歡上了。

她記得只有福祿壽翡翠才是多色的,一色為福,乃紅色;二色為祿,呈綠色;三色為壽,是紫色!這樣幾種顏色若是都在一塊翡翠上出現,那麽這塊翡翠便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中年人最喜愛的福祿壽了,乃是高檔翡翠,已經是比較少見的了,所以在珠寶市場上價格也被炒的很高。

而這塊毛料,不僅有紅、綠、紫三種顏色,更是還多了一種顏色,福祿壽若是添上第四抹顏色,便成了真正的福祿壽喜!

三色已難尋,四色更是極其稀有,一下子直接從高檔翡翠飛躍到了極品翡翠的行列。

“有喜歡的了?”壓低的聲音從身側傳來。

顧子安唇角輕勾,摸著下巴睨著他,難得好心情的道:“你猜?”

傅恒之靜靜地看了她一眼,目光微微移開,視線落在了人兒放在下巴上輕撫的手,眼神動了動,忽然道:“猜對了給牽?”

顧子安不明所以的望向他,低頭,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自己的手,瞬間明白過來,嘴角猛地一抽,他居然還在惦記著這事?!

她眉梢微挑,環胸上前,嘴角惡劣的勾起,慢悠悠的道:“我只知道,你要是不猜,一輩子都別想牽——”

“最裏面那一塊。”好聽的聲線比任何時候回的都要快,傅恒之第一次打斷了她的話,深藏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。

顧子安一楞,瞧見他這樣子,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話,眨了眨眼,懷疑的道:“你確定你不懂?”她一共就問了三次,而他次次都對,讓她不想懷疑都難!

“不懂”傅恒之搖了搖頭,驀了,看著人兒不信的眼神,想了想又補了一句,抿唇輕笑,“你告訴我的。”她剛剛目光在看向最角落的毛料時,清亮的眸底明顯一亮。

顧子安疑惑,看著他落在自己臉上的眼神,忽然明白了過來,鬧了半天,她讓他猜,他都是這麽猜出來的!

想到他的敏銳,心下郁悶,她覺得自己已經控制的很好了,最起碼目前除了他之外,還沒有一個人能察覺到她的想法,她是不是該慶幸,還好是他,不然若是其他人的話,她豈不是直接給別人做了嫁衣?!

顧子安撇了撇嘴,看著老板還在外面等著,她佯裝將這五個毛料一一看了一遍,順便將天地靈氣一滴不落的收下了,這才走了出來,指向最裏面的一塊毛料,“就這一塊好了。”

老板隨著她的手看向了最裏面的那一塊,倒是沒想到她看中的是這一塊,一個月前也有位珠寶商家看中了這塊,可惜閑他要價太高,沒能賣出去,

其實他自己也挺看好這一塊的,不過卻沒這個膽量來開,要知道,他若是一個賭漲了還好,若是一個賭垮了,那他二十幾年的生意就徹底白做了不說,還把所有的身家都賠了進去!

老板一臉慎重的道:“小姑娘,要是真看中這塊毛料的話,最少得兩千萬,少於這個價,我是不會賣的。”這毛料他拿價就比其他的貴,再加之自己又比較看中,若是價錢低了,自己也舍不得。

顧子安挑了挑眉,兩千萬?

這價錢放在這兒確實不低,想當初她在緬甸標中的那塊皇家紫翡,也只花了三千多萬,而他這毛料雖然好,但整塊毛料卻沒有那塊大,裏面的福祿壽喜雖然占了整塊的毛料的一半,但那些不像她這樣能直接看到的珠寶商家,當然不願意花這麽多的錢,在這個私人開的店裏買。

要知道,過不了多久就是緬甸的翡翠公盤了,與其在這兒花個兩千萬,還不如留在去公盤上用了,那兒的翡翠原石出綠的幾率可比這種店大多了。

顧子安轉過頭來,淺笑道:“兩千萬,成交!”

兩千萬,等福祿壽喜賣出去之後,還怕差這兩千塊麽?

最重要的是,赤羽軒在這次緬甸公盤之前,就能借此機會先給上宣市的人們提前打個招呼,算是……唔,預預熱。

她好心的著想著。

老板上一秒見她沒說話,還在懷疑她是不是被這價錢嚇得了,下一秒一張卡直接遞了過來,卻不是剛剛男人拿出來的那張,而是另外一張,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,不知道這是男人的卡,還少女自己的卡……

交了錢之後,顧子安並沒有立刻將這毛料帶走,而是吩咐了老板,只說待會兒有人會來這兒當場解石,老板二話不說就同意了。

顧子安這才給劉元會發了一條短信,讓他現在趕來騰原街,簡單的說明了一下。

劉元會此時正在長仁街督促著店面裝修的事,接到短信,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,眼睛一亮,立馬丟下手頭的事,當下就朝那邊趕了過去。

趁著劉元會趕過來的時間,顧子安又將剩下的其他幾家店一起逛了一遍,這一回,傅恒之倒是挺安靜的,也沒有趁她警覺性降低的一瞬間湊上來,她難得多看了他兩眼。

兩人坐上車時,顧子安忽然想到剛剛的事,目露疑惑,“剛才那老板明顯就在坑人,你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毛料的價錢麽?”就算不知道,以他的敏銳也不至於被坑吧?

傅恒之默默地看了她一眼,低低道:“你想要的。”言外之意,東西是你喜歡的,被坑也願意。

顧子安一楞,看著一臉認真的男人,想笑,笑不出來,心下無奈,剛想說話,眼角瞥見從外面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劉元會。

劉元會一下車,一眼就看見了停在路邊的獵豹越野車,急忙走了過來,眼中還帶著明顯的興奮。

“顧總,你說真的?”劉元會敲敲玻璃窗,一個勁兒的往裏瞅,活像毛料就在車上似的。

顧子安點了點頭,好笑的看了他一眼,擡眼示意斜前方的毛料店,意味深長的道:“正等著你解石了。”

劉元會嘿嘿一笑,想到了顧總發的信息,上面大意只是說‘騰原路有一塊品相不錯的毛料,恰巧可以給赤羽軒提前造勢’然後又大致說了一下從哪兒開始解石,他立馬明白過來,回應了一個我懂的表情,摩拳擦掌,“顧總您放心,我現在就去了!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微微想問下,這幾章的內容,寶寶們覺得男女主的關系進展的快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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